【明侦全员x你】MG国家调查局特别调查小组 第十五章-入室抢劫杀人案（下）
设定：明侦全员x你，AU，同人
第十五章-入室抢劫杀人案（下）
1
回到租来的撒挞呐车上，何炅把钥匙交给了你，让你来开车，他坐到了副驾上，拨通了撒贝宁的电话，打开了免提。
“撒撒，你跟鸥鸥现在到禾市了吗？”
电话那边一阵嘈杂，然后撒贝宁回答道：“嗯，坐火车过来，早就到了，我查了卷宗，也勘察了现场，基本一致。”
乔振宇也说：“我问过了崔氏兄妹的朋友，他说崔家是当地出名的爱心家庭，崔父崔母虽然去世得早，可是兄妹三人平时会给孤儿院的孩子送折纸玩具，还有会给流浪汉送一些衣服，我估计凶手就是凭借这点特征锁定受害人的。”
你跟何炅对视一眼，果然跟在丛林里调查到的信息差不多，他对着电话说：“流浪汉之间是有信息互通的，主要在他们流浪聚集的营地的树干或者石头上刻下带有特别含义的图案。”
撒贝宁轻呵了一声，说：“那他们还挺聪明。”
“撒撒，那不是重点……”何炅有些无奈道。
“我知道，你说说。”
何炅继续解释：“流浪者留下的信息里会提供好心人士的指示，如果有流浪汉需要帮助就会前往那些地方求助，我们的凶手也会在上面得到他想要的目标对象。”
撒贝宁沉吟了几秒，说：“综合了一下这几个案件的共同点，那就是凶手选择的对象是爱心人士、以及非独居人士。”
何炅说：“而且，他们在的信息里还会有招聘信息，如果我们能确定凶手来过这个流浪营地，那么他很有可能现在正在沿着T090号铁路往北的一个苹果园区找工作。”
撒贝宁马上跟王鸥说：“大侠，你马上让小鬼查一下最近招聘临时农工的苹果园，要求是在T090铁路实市以北路段的，老何，你马上跟鸥鸥和小白联系，我们争取抢在凶手之前到达他的目的地。”
说完两人同时挂掉了电话。
何炅拨通了白敬亭的电话，通知了他这一消息，然而通话的过程中，他的眉毛却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等他挂掉电话之后，你才开口问：“何老师，怎么了？”
“小白说，他们芒果园的收成工作是承包给一个包工头的，那个包工头是附近出了名的铁阎王，他不在乎手底下的人干活好不好，但是只要手底下的人涉黑涉毒涉案就不会接受，他已经让鬼鬼查过了那个包工头手下劳工的所有档案，却是如他所说的一致。”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反问，“有这样的老板多省事啊？”
何炅担忧地摇了摇头说：“就是因为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合理采集DNA信息了，MG国的法律规定，没有物证之前，不能强制采集DNA作为证据，而我们目前手上唯一能确定凶手的就是DNA。”
这还真是个难题，你咬着下唇，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说本案的犯罪嫌疑人是流浪汉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也不能排除他是在某个包工头的手下工作拿到工作的，要是他还懂得利用这一点，那他逃脱的可能性就增加了。
车厢内沉默了很久，何炅再次开口说：“其实比起那种千方百计隐藏自己犯罪痕迹的罪犯来说，这种毫不掩饰自己信息的罪犯更加可怕。”
“为什么呢？”
何炅右手撑着车窗边，神情淡淡地解释：“因为掩饰也是一种思维逻辑，而故意留下痕迹或者毫不掩饰的罪犯，他们是不会留下他们的思维逻辑的。”
“何老师，你遇到过这样的罪犯吗？”
何炅换了个坐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他说：“遇到过，还不少，甚至很多都成为了悬案。”
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这个案子也会成为悬案吗？
“不过，这桩案子，我们要努力不把它变成悬案。”何炅缓缓地说。
明明只是平淡的语气，你却感觉到里面汹涌澎湃的力感，不亏是何老师。
2
你们马上赶回到小田镇调查局，白敬亭跟王鸥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们了。
王鸥一边调试设备，一边说：“你们回来得刚好，鬼鬼说她已经找到了那个苹果园，就是在T090铁路的北段，在禾市和粟市的交界线上。”
“老撒说让我们三个马上出发过去。”白敬亭一边收拾一边说。
“鸥姐不过去吗？”你问。
王鸥晃了晃手上的通知单，头都不抬地说：“我暂时留守在这边，因为下午已经约好了新闻发布会，我必须参加，你们先赶过去，我随后就到。”
“那你自己小心。”何炅说。
王鸥这才抬起头说：“嗯，你们放心吧。”
然而事情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按部就班，你们刚刚打包好档案，乔杉就敲响了你们办公室的门，说：“那个……王鸥，林小姐过来了，她说她有新的证据。”
这时候你们的手都停了下来，看向了乔杉。
你想起昨晚鬼鬼说过的话，额边留下了一滴汗，莫不是鬼鬼用了‘合法’手段……？
而乔杉话音刚落，林小姐已经拿着一叠资料跑了进办公室，颤抖着手交到离门口最近的白敬亭手上。
白敬亭低头扫了两眼，根据你对他的了解，他估计已经看完第一页的内容了。
果然，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问：“你是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
林小姐声音有些结巴，她微微摇了摇头说：“死的人是我的父母，我……我为了找到凶手，雇了一个私家侦探，他们调查出来的，既然我们有DNA，为什么不能用呢？对吧？”
办公室内有些安静，调查员不能用，私家侦探却可以。
可是白敬亭的脸色并没有变好，他将资料递给了何炅，说：“这不是一般的私家侦探，这是犯罪大师网的痕迹调查，林小姐，以你家的经济条件，怎么可能买到这样的消息？”
林小姐胸口起伏越来越大，她似乎在紧张地掩饰些什么。
然而何炅翻看了一下资料之后，轻笑了一声说：“这并不是林小姐主动找的，对吧？”
林小姐紧紧地抿了一下嘴唇，然后像是豁出去了一样说：“是Wind送来的消息，他说这个案子他很感兴趣。”
“又是Wind？”王鸥皱着眉毛，表情有些凝重。
“不管怎么说，这个消息是合法途径获取就可以了。”何炅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些淡淡的笑容。
“老何！”白敬亭有些恼怒，这是你第一次看到在他的身上有这样的情绪。
“这是林小姐提供的线索。”何炅说。
白敬亭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坐了下来。
知道其中内情的你此刻却不敢多言，这是你跟鬼鬼之间的一个秘密，这也许也是破案的关键，现在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闭口不提。
“要不开个视频会议吧？”王鸥建议道，然后扭头跟乔杉说：“乔杉，让林小姐回去等消息吧，我们一定会尽力调查的。”
乔杉带着林小姐离开了办公室。
特别调查小组再次连线视频会议。
白敬亭即便怒火中烧，可是他还是利用了自己的阅读优势迅速地阅读完了那份资料。
“小白，说说，那份资料里有什么信息？”撒贝宁着急地问。
白敬亭叹了口气，合上了资料说：“这份资料显示了有一个男人的DNA信息与嫌犯的DNA信息有百分之四十九点七的相似度，但是这个男人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他的名字叫做樊赛。”
得到名字之后的鬼鬼已经在疯狂查询，她说：“也许是他们家族的人吧……樊赛虽然去世了，但是他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四十岁的樊艺，一个是三十六岁的樊驰，但是，这都不符合你们的侧写啊！”
“怎么说？”王鸥好奇地问。
鬼鬼用嘴唇和鼻子夹住一根笔，说：“首先樊赛本来就是一个富豪，是一个全国连锁车行的老板，不能说非常有钱，只能说壕无人性，樊艺也是人如其名，是个艺术家，经常开画展，而且他名下也有画廊，收入虽说不如父亲在世时多，但是绝对跟贫穷是不沾边的。”
“那樊驰呢？”乔振宇问。
鬼鬼把笔扔到了一边，继续说：“樊驰……是一个赛车手，但是参赛以来就没有拿过什么名次，但是人家是车行的二少爷，参赛估计也只是兴趣而已。”
“那樊赛还有别的兄弟吗？他的兄弟还有儿子吗？”撒贝宁问。
鬼鬼摇了摇头说：“樊赛是独子，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有结婚……咦？我是不是有机会少奋斗十年？”
“鬼鬼！”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鬼鬼在屏幕里吐了吐舌头说：“好啦好啦，我只是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认真哦……而且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闷罐子了，这个樊驰还是个自闭症患者，说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他的。”
你看到所有人，包括另一台电脑里的撒贝宁跟乔振宇都擦拭了额间的汗。
何炅支着下巴分析道：“但是这份DNA检测一定有原因的，你再去查一查樊氏的家族树还有他们的相关人员。”
鬼鬼点了点头，说：“‘搜证犬’正在自动搜索，不过我觉得它现在给我带回来的东西也太奇怪了。”
“怎么说？”白敬亭严肃地问。
鬼鬼凑近了她旁边的另一个电脑屏幕，说：“‘搜证犬’给我搜到了两份论文，是哈哈佛医学院的。”
哈哈佛医学院？这不是白敬亭的母校吗？
白敬亭皱了皱眉头，问：“里面写着什么？”
鬼鬼摇了摇头说：“被全部涂黑了，两份都只留下了名字开头的三个字，看来不是哈哈佛学院的博士研究生，是不能读到的。”
乔振宇在屏幕里指着白敬亭说：“嘿！我们不是有一个过目不忘的天才嘛！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鬼鬼瘪了瘪嘴表示怀疑，说：“白白不会看过这种机密论文吧？”
白敬亭沉吟了一下说：“也许看过，你说说那三个字。”
鬼鬼一脸不可置信地说：“第一篇开头三个字是：基因选，第二篇是：模拟子。”
白敬亭听完之后脸色大变，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你的‘搜证犬’怎么可能找到这些论文，这些论文就算是博士研究生也只能读完概论。”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到。”鬼鬼翻了个白眼说。
撒贝宁摇了摇头，分析说：“不管这个樊氏到底跟这两篇论文有什么关系，他的两个儿子都不符合我们的侧写，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小白和小实习，你们负责跟踪樊氏这条线，让鬼鬼配合你们，老何马上跟我们去苹果园集合，鸥鸥也是，新闻发布会一结束就马上过来。”
任务从新分配了，每个人都只能心里怀着疑惑按照计划执行。
3
你拿起那份报告看了几眼，哪怕生物学得一般般的你还是对里面的数据感到了怀疑。
“百分之四十九点七？”你扭着眉毛，指着其中的数据疑惑道：“这个比例也太奇怪了，如果是父亲的话不应该是百分之四十九点九九吗？”
白敬亭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这个报告的确很奇怪，它没有解答问题，反而带来了新的问题，因为即便算上所有人都只能从母亲身上继承的线粒体DNA[1]的占比，父亲的DNA占比最少也是百分之四十九点九九以上，这零点三的差距的无论如何都讲不通。”
这完全就是知识盲区，你无奈地说：“难道是基因突变？”
白敬亭摇头，用笔在纸上画了几笔，说：“不可能，要造成百分之零点三的基因突变，除非他是去核反应堆上面蹦迪，不然日常生活里的辐射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稳定且无害的变异水平。”
这似乎又是一条无用的死胡同，看来鬼鬼给林小姐的建议并不起作用。
王鸥站了起来说：“记者到了，我去开新闻发布会，小白，要不你回想一下那两份论文的内容？说不定有突破呢？”
白敬亭靠在椅背上，左手捏着自己的眉间睛明穴，似乎在拼命回想那两份论文。
而你在王鸥出门之后，偷偷给鬼鬼发了消息：鬼鬼，是你让林小姐问Wind要报告的吗？
鬼鬼很快就回复你了。
鬼鬼：习习！看破不要说破！
你：[吐舌鬼脸]就算我不说，他们也都知道了
鬼鬼：！！！！
鬼鬼：他们骂我了吗？
你：没有，对了，我想知道樊氏兄弟现在在哪里生活？
鬼鬼：正在查呢！这两兄弟不工作的两年前开始低调得很，他们名下的房产又多，我还在排查。
你：辛苦你了，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哈！
鬼鬼：我才不要告诉你
你正觉得尴尬，她就马上又有另一条消息。
鬼鬼：我会马上告诉所有人
还真是鬼言鬼语……不过习惯就好。
跟鬼鬼聊完，抬头看了一眼白敬亭，他正双手支在桌面上，用拳头撑着下巴，闭眼沉思。
你随口问：“小白，想到什么没？”
白敬亭缓缓开口说：“我的确看过那两篇论文的概论。”
他这句话说完，你内心咯噔了一下，难道他要现在开始表演论文背诵？
然而并没有，他挠了挠头说：“第一篇是汪博士的《基因选择表达的条件与概率》，他的研究基础是同一个生物体的同一套DNA在不变的情况下，改变其表达的部分从而改变生物体的外表、思维、性格等等，具体操作方式被全部涂黑，我也不得而知，但我觉得这跟这相差的百分之零点三有关。”
他顿了顿之后继续说：“第二篇是郑博士的《模拟子宫环境提供早产儿再孕育》，名字起得很好，其实也是一种反人类的科学理论，一般婴儿是由母体孕育的，而郑博士的论文研究则是脱离了母体的胚胎克隆培养，是一篇禁忌研究论文。”
这些论文光听名字都已经让你头大了，你只好叹了口气问：“那……他们可能联手起来吗？”
白敬亭摇头说：“据我所知不可能，首先汪博士是国家一级保密人员，他的研究之所以被涂黑是为了保密，而郑博士是因为反人类所以被涂黑，而且郑教授也去世快二十年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人盗取了他们的研究成果呢？”你皱着眉头问。
“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样一来，这条线索估计也是石沉大海。”白敬亭叹了口气说：“能接触到这些资料，除了鬼鬼这样级别的黑客，那就是A国内部，或者两位博士本人，然而这些都不是我们可以调查的对象。”
很快你们就收到鬼鬼发来樊氏兄弟的居住地址，这个地址是在禾市的，而且距离撒贝宁他们要去的那个苹果园只有12公里的距离。
你跟白敬亭对视了一眼，这种巧合仿佛是一种宿命感。
等王鸥的发布会结束，你们三个就立刻出发前往樊氏兄弟的住所。
这次是鸥姐开的车，坐在副驾上的你看了一眼腕表，便宜货的果然质量不咋地，秒针居然跳着跳着往后跳了一格，然后重新往前跳。
往后跳一步……？
“小白，我忽然有个脑洞……”你扭头看向坐在后排的白敬亭。
“脑洞？说说。”白敬亭抬起头看着你，看似波澜无惊的脸上，目光如炬，这件案子似乎挑起了他的兴趣。
“假设我们根据这两位博士的理论成立，也有人利用樊赛的儿子的DNA创造一个孩子，那他的这个孩子能够符合这个百分之零点三的DNA差距吗？”虽然你觉得这个问题荒谬至极，可是还是问了出来。
白敬亭忽然抖擞了一下，两眼放光说：“有可能……”
他从新拿起那份报告从头看到尾，然后说：“原来是我忽略了这一点！”
你连忙问：“怎么说？”
白敬亭指着报告材料的第一行说：“这份资料的调查对象是皮肤组织的蛋白质，他们使用的是蛋白质逆推给出的DNA报告，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孩子蛋白选择表达的DNA序列跟父亲DNA有一点点偏离，那么就会造成这百分之零点三的差距。”
你抿住唇，其实并不是很明白他所说的意思，初略地总结了一下：“是不是汪博士的那个理论？”
白敬亭激动地点点头说：“对！等等，鬼鬼刚刚说，樊驰是一个自闭症患者？”
“是的。”你看了一眼笔记回答道。
白敬亭说：“哈哈佛学院有一个传说中的组织，叫做‘SOT’，听说他们的目的是创造最合适的继承人，当然因为反人类而被解散了，如果利用这两项技术的人就是哈哈佛学院的博士生，那么他应该是在三十多年前就开始动手了，而樊赛是要一个符合他要求的孩子。”
“蛤？”王鸥一脸疑惑加嫌弃的表情说：“什么鬼，孩子都能DIY了？果然是反人类的研究。”
“不过，”白敬亭的脸上一股担忧的表情，“按照三十年前的技术，这样创造出来的孩子，成活率估计千分之一都不到，因为基因的表达是有优选性的，只有最适合当下生存环境的DNA才会被转录成蛋白质表达出来，如果贸然改变机体选择表达的DNA，一定会出问题的。”
回想起高中学过的生物学，你说：“优胜略汰？”
“不是”白敬亭否认了，他说：“根据理查德·道金斯[3]的观点，基因是自私的。”
王鸥不可置信地说：“这也太科幻了吧？我不信。”
你跟着也点头同意道：“我也不信，真要有这样的技术，还要医院干嘛？”
白敬亭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淡淡地说：“哈哈佛学院的学生，最低端都是从玩核能开始的。”
你跟正在开车的王鸥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把白眼翻上了天，这已经不是凡尔赛了，这是哈哈佛！
然而这几天并不适合赌博，甚至心里的都不行。
王鸥的电话响了起来，不方便接电话的她把电话递给你，让你来接。
你看了一眼，是鬼鬼的，于是滑动了手机，开了免提。
“鸥鸥鸥鸥！不得了！我刚刚查到一个惊人的消息，你千万别告诉小白！”鬼鬼在电话那边高声地说。
车内的气氛一瞬间凝固了，你后悔开了免提。
白敬亭用冰冷的声音问：“太晚了，我知道了，你说吧。”
沉默换到了电话的对面，良久之后，鬼鬼才小声地说：“呃……我查到了一个哈哈佛学院组织叫做‘SOT’，全名应该叫做Son Of Today（今日之子），樊赛曾经资助过这个组织，而43年前，开头是‘模拟子’的作者也参加了这个组织。”
这样一来，基本就可以坐实了你的脑洞。
王鸥说：“鬼鬼，谢谢你，你把这个消息告诉老何他们吧。”
鬼鬼挂断了电话。
4
车厢内沉默了很久，你扭头看了一眼车后座的白敬亭，他神色比刚上车的时候更加阴鹜了。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你的目光，抬头往前看了看路面说：“先跟樊氏兄弟接触了再说，鸥姐，先扣押他们吗？就利用这段DNA，借口是涉嫌犯罪。”
你皱着眉头反问：“不是，他俩根本不符合侧写，我们不是应该要去找那个被设计出来的孩子……或者人？”
王鸥接过话说：“我总觉得之前的杀戮有一种预演犯罪的感觉，而且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犯罪范围一直都是在这些范围附近，并不仅仅因为他要生活，他应该是有更想下手的对象。”
她的话音刚落，你的手机就想起来了，是何老师的电话。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公放。
“小实习，你开了公放了没？”何炅问道。
“开了开了。”
何炅的语气有些凝重，说：“是这样的，小鬼刚刚把情况告诉我们了，结合我们之前的侧写，凶手需要代入一个家庭某一成员的位置，我跟撒撒一直认为他或许一直以来的目标是樊氏兄弟，其他人不过是樊氏兄弟的代替对象，由于他的基因基本会跟樊氏兄弟其中一人几乎一致，所以他根本不惧怕留下DNA信息。”
听完何炅的话，再看了一眼旁边的王鸥，这女人的直觉就是那么的准！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老何，你怎么想？”王鸥冷静地问。
何炅沉吟半晌之后说：“鸥鸥，你通知粟市调查局，用涉嫌犯罪的名义先扣押樊氏兄弟，实际上先进行保护，其次你们尽可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他们这位‘兄弟’的相关信息，具体怎么做……鸥鸥你自己来定吧。”
“好。”王鸥答应了之后何炅就挂断了电话。
你侧头看向她，等待她的吩咐。
王鸥依旧目不斜视地看着路面开车，过了一会儿才说：“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复杂，这样，小实习，你来开车吧。”
随后你们互换了位置，她则打电话通知粟市的调查局先扣押了樊氏兄弟。
你们已经接近了粟市，甚至可以看到公路边上苹果树了。
王鸥打了好几个电话之后，终于空闲下来说：“我觉得凶手一定不会放过樊氏兄弟的房子的，必须要有人留守，说不准还能碰到他，这件事由我来吧。”
“那我跟小实习一起负责去套话？”白敬亭问。
王鸥拍了拍你的肩膀说：“第一次审讯，虽然极有可能不是凶手，那就把这次当成是练习吧，小实习加油哦。”
你紧张地握紧了方向盘，虽然说这不过是一次虚假的审讯，可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还是让你的手心冒汗，有点握不住方向盘。
白敬亭在你背后，用冷冷的语气说：“只要当他们是有罪来审就行，先说犯罪现场有他们的DNA信息，再说关于樊驰的自病症，只要他们是无罪的，他们肯定会一五一十全部都说清楚。”
粟市调查局的办事效率要比实市那边高得多，你跟白敬亭一来到调查局，他们就告诉你樊氏兄弟被分开暂扣在审讯室内了。
白敬亭整理了一下衣服，问你：“在学校模拟审讯试过吧？”
你连忙点头，这种假想练习你们还是进行过很多次的。
“我开头，你观察，必要时补充就行，我相信你的观察力。”他长腿一迈就往扣押樊艺的审讯室方向走去。
你跟在后面心里犯着嘀咕，这人怎么夸人都没有一点人情味呢？
来到审讯室门口，你们从小窗户往里面看，那是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男人，脸上有一块淡淡的胎记。看样子有些坐立不安，一直看着审讯室里的摄像头。
白敬亭打开了门，你们一起走了进去。
审讯室里面的温度很低，可是樊艺的额头上满是汗。
白敬亭坐到左手边，翻开档案，却不看他，直接就问：“姓名，年龄，职业，自己说吧。”
樊艺整个身子都往前靠，语速很快地说：“樊艺，四十岁，艺术家，调查员啊！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抓我跟我弟弟，我们什么都没做！”
白敬亭把那些犯罪现场的照片平铺在他面前，说：“这些现场，你确定你们没有去过吗？”
樊艺看了两眼，马上推开了那些照片说：“这？这是新闻上说的那起抢劫案对吧？不是我们，我们不会这么做！我们家很有钱，不需要抢劫的！”
白敬亭扯了扯嘴角，不削地说：“可是现场全部都是你弟弟的DNA，这可是铁证，你最好说清楚。”
“不会的，”樊艺猛烈地摇头表示拒绝，他说：“我跟我弟弟一直都在一起，他比赛我就陪着他，我画画办画展他也会跟我在一起，我们互相可以作证的。”
樊艺明显是不想配合，他甚至不肯说出第三人来作证自己的清白。
白敬亭换了个坐姿，你接收到了信号于是问：“我们知道你弟弟有自闭症，他的证言证词在法庭上只能作为参考，不能作为实证。”
提到他的弟弟，樊艺更紧张了，他说：“你们别问我弟弟，他的自闭症很严重，平时也只肯跟我对话，这就是我家里没有雇佣仆人，我也没有结婚的原因。”
白敬亭将那份DNA比对图谱摆到他面前，再次问：“那，你弟的DNA为什么会留在现场？”
樊艺双眼无神地摇着头，一脸不可置信喃喃道：“这……这不可能的……这……”
白敬亭继续说：“要是，你没有其他证明的办法，我们也只能用这个作为证据交给法庭了，我想想一共死了七个人，估计得是死刑。”
樊艺深呼吸这，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指甲深陷到肉里，说：“我，我说……但是，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虽然……虽然很荒谬，也不怎么可能……”
“那你说说。”看来他肯松口了。
樊艺为难地说：“这件事，要从我父亲说起，我爸他一直嫌弃我弟弟是个天生的自闭症患者，他就找了个什么医学博士搞了个跟我弟弟一模一样的孩子，那个孩子跟我弟弟一样大，很聪明，后来我离开了家找回了弟弟，复制人被父母带走之后我就没见过了，但是……那些复制人是有BUG的，全部都活不过20岁。”
“全部都？”白敬亭眉头紧锁。
“对！”樊艺点头，“十八年前嘿嘿嘿侦探社调查出来的，我也只是耳闻，代号为蝴蝶结的侦探说，那些孩子都活不过20岁，我以为，那个代替我弟弟的复制人也死了，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没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白敬亭之前的判断也被印证了。
可是白敬亭脸上没有任何“猜中了”的喜悦，他依旧眉头紧锁，神情凝重问：“你跟复制人一起生活过？”
“是，他……虽然看上去跟我弟弟一样，可是他没有自闭症，喜欢冒险，在父亲的眼里是个完美的孩子，”樊艺惨淡地笑了一声说：“呵，是不是兄弟，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你们再问了一些细节，就走出来审讯室。
白敬亭站在走廊，惨白的灯光让他的白皙的肤色更加寡淡。
良久，他淡漠地说：“樊驰有自闭症，能问到就问，问不到就算了。”
说完，他就带着你走进了樊驰的审讯室。
如樊艺所说，樊驰一直闭口不言，什么都问不出来，还真被鬼鬼猜对了，这是比闷罐子还闷。
经过整日的调查，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趁着吃饭的空隙，你们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吃饭的时候你看了一眼笔记本：
老撒：调查到了目前到苹果园应聘的人里没有樊驰的复制人。
乔大侠：火车时刻表推断出，下一班到粟市的货运火车将会在今晚22:00到达距离苹果园三公里的火车站。
何老师和鸥鸥：樊氏兄弟的家里蹲守。
将饭盒里最后一块豆腐塞进了嘴里，你问白敬亭：“小白，你怎么想？”
白敬亭没有吃饭，他只是喝了一口汤，说：“我们之前的判断有误，这个人吸食甲苯其实更多时候是希望让自己更加接近自闭症状态的，在他的人生里，他是希望代替掉樊驰，成为樊家人的。”
你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观点，那个精分式逻辑的犯罪现场就是铁证，叹了口气再问：“那要怎么抓住他？”
白敬亭举起碗，将里面的汤一饮而尽之后说：“没什么好办法，他这种黑户，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按老撒说的，我们今晚去火车站蹲守，结合樊艺的口供，我们之前对他的推断基本不会有错，他的行为逻辑依旧会复合我们的侧写。”
5
吃完饭，你们马上出发来到火车站。
撒贝宁跟乔振宇已经在哪里等着了，乔振宇手上那把狙击枪尤为醒目。
“小实习，你今晚上跟我吧！”乔振宇热情地打了招呼。
你愣了一愣，问道：“我？跟你？”
撒贝宁看了看手表，然后转头看向白敬亭说：“三组的伦子现在正赶过来，他请示过了，要是他赶到之前碰到他，只要反抗就是格杀勿论。”
白敬亭的脸上不见波澜，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将口唇周围有红疹“樊驰”照片递给你，重复了一句：“格杀勿论。”
这才是你接手的第三个案子，居然是你第二次听到格杀勿论的命令，心里不禁一咯噔。
确认好大家的埋伏地点之后，你作为乔振宇狙击观察员，跟他一起到了火车站的露天顶棚上趴着埋伏起来，这个地点的优势是可以看到火车后半段的两侧视角。
你就趴在乔振宇旁边，心跳几乎要震出来了。
乔振宇似乎也感受到你的紧张，他一边眯着调试着望远镜，一边说：“你的心跳影响到我了。”
你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对不起……我只是第一次经历……狙击。”
乔振宇抿了抿唇说：“也对，毕竟下定决心夺走一条生命，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你回想起入职第一天看到的那些卷宗，这位“鹰眼”乔大侠，可是开枪狙杀过不少罪犯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问：“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些凶手，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距离22:00还有段时间，乔振宇撇了你一眼，说：“你别把我放在跟他们同一个位置上，我是经历过无数次训练才能做到的，你别卷宗档案里面的记录，每次我杀完一个罪犯，回去又是写报告又是心理辅导又是评估，可不省事，要不是命令是格杀勿论，我只想打断他的腿。”
你重新把目光移到前面并不那么清晰的铁路上，心里想，杀戮对于正常人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别说人了，哪怕只是杀只兔子都会有怜悯或者挣扎。
可是在这几个案子里的凶手，他们似乎都没有这样的怜悯和挣扎，他们的内心被自私所包裹着，只为了他们设想中的“刺激”，满足他们幻想中的“欲望”而杀人。
如果生物都是自私的存在，过度的边界到底在哪？
时间一点点往前推进，恒定不变的变量可不会因为劣质的手表往后倒退。
越来越接近十点，铁轨的远方若隐若现的灯光就是信号，你屏息凝神地看着那辆正在驶来的火车。
“呜~”火车汽笛的轰鸣是最后的命令。
视力优秀是你的强势，你集中注意力看着正在缓缓减速的列车。
果然列车缓慢到可以让人跳下来的速度时，列车的两边都有人往下跳，左边四个，你认出了戴黑色帽子的男人和那个穿黄衣服的男人，估计是今天早上跟何炅遇到的流浪团伙。
你低声提醒乔振宇说：“左边不是。”
很快，左边那四个人就被埋伏在左边的调查员控制住了。
列车行驶的速度继续缓缓慢下来，倒数第三个货车车厢里跳出了一个人，往右边跑去。
夜色中，你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身形高瘦，动作敏捷。
在铁轨右面埋伏的撒贝宁立刻冲了过去，想要钳制住他。
可是这个人动作更为敏捷，拦住撒贝宁的腰将他扑到在铁轨边，两人应该扭打在了一起。可那是你们的视线死角。
“CAO！”乔振宇骂了一声。
“砰！”他们扭打的地方发出了一声枪响。
乔振宇站了起来，喊道：“走，过去！”
说完他就跳到了火车顶上，快步跑到撒贝宁掉落下去的那节车厢。
还没反应过来的你，只能机械地跟了过去，心里祈祷撒贝宁一定不能出事。
乔振宇比你更快到达那个地点，只见他支着狙击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第二声枪响。
你终于跑到乔振宇旁边，低头往下看，红疹版的“樊驰”的脖子和右手手臂各中了一枪，双眼睁着仰视天空，放散的瞳孔中，似乎满是不甘。
撒贝宁单手撑着地面靠坐在铁轨边喘着粗气，胸前全是“樊驰”的血，几秒之后，他向你们竖起了大拇指，一切尽在不言中。
====注解=====
[1] 线粒体DNA:存在于细胞的线粒体内，线粒体是为细胞提供能量（ATP）的细胞器，由于线粒体会通过卵细胞传递，线粒体DNA是只通过母系一脉传递的遗传基因，男性也能从母亲那里继承“线粒体DNA”，却无法将它遗传给自己的后代。
[2] 理查德·道金斯：英国演化理论学者，《自私的基因》是他创作的科普读物，主要理论观点为：基因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不断重复地拷贝自身，以便在进化过程中争取最大限度地生存和扩张。由于基因掌握着生物的“遗传密码”，所以一切生命的繁殖演化和进化的关键最终都归结于基因的“自私”。
====简略地图====
====笔者碎碎念====
第三案暂告一段落，实习生涯未完待续。
本章下评论可以提出问题，MG调查总局的“老油条”们将会在下章随机 抽取回答五个问题。
小实习们要把握住机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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